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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间诗”为何走红?

  ◎王志顺

  春天是“年轮循环的波纹”,瓜果是“日月轮回的星辰”,冬雪是“麦苗打滚撒的欢儿”……53岁的山东蒙阴农民吕玉霞写下的一首首诗,沾着露水、夹杂“土味”,在社交媒体上“破圈”走红,收获粉丝超百万,被网友亲切地称为“田间诗人”。

  “麦苗打滚撒的欢儿”这样的诗句,之所以能引发百万网友共鸣,是因为这种创作不是书斋里的苦吟,而是从土地里自然生长的语言,带着汗水的咸味、麦穗的清香,与城市化进程中人们内心深处的乡愁悄然共振。

  自古以来,写诗都是抒情达意的一种方式和手段,虽然像《诗经》的风雅颂一样有不同的归类,但由于诗歌本身蕴含着大众化的特点,因此,随着文化普及率的不断提升,越来越多在生产一线的劳动者通过诗歌来表达所思所感。除了像吕玉霞这样的“田间诗人”,还有“外卖诗人”王计兵、“矿工诗人”陈年喜、“打工诗人”郑小琼等。这些来自基层的诗歌创作者,用文字证明:诗意不必囿于学历与身份,精神丰盈无关职业与地域。

  与此同时,短视频平台和社交媒体等新兴媒体与传统媒体共同组成的传播生态,让农民、外卖员、保洁员等普通人的创作更快地融入公共文化空间。并且这种传播是在双向互动中向前推动的,正如吕玉霞将网友评论视为“免费学堂”,技术的连接性正在构建一个更包容的创作共同体,让大众既是文化消费者,也成为生产者。

  更进一步来讲,在乡村振兴与共同富裕的语境下,“新大众文艺”的兴起具有象征意义——它不仅是技术赋能的产物,更是无数普通人主动寻求精神超越的见证。无论是农民在田间写诗,还是工人在流水线上记录人生,都是自发的文化创造。

  当然,这股潮流也需警惕流于浅表的“猎奇化”。若平台仅将草根创作者包装为“底层奇观”,大众若止步于短暂的情感消费,那么“新大众文艺”可能成为转瞬即逝的文化泡沫。唯有建立更完善的培育机制,包括创作培训、版权保护等,推动文艺创作与大众的良性互动,才能让这股潮流更好沉淀为时代的文化财富。

  “新大众文艺”的生命力所在,或许就是在最平凡的生活里,将日子淬炼成诗。当越来越多的普通人以这样的姿态拥抱文艺,我们看到的不仅是个体的精神力量,更是一个时代文化生态的焕新——它让人们相信,诗意不必在远方,它就在脚下这片土地,在每一个认真生活的人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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