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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长的套马杆

  文/刘哈斯

  一曲《套马杆》唱响祖国大江南北;一部电影《套马杆》成为经典,屡获大奖;一幅描绘套马场景的《二骏图》,成为名画,流传百世。

  套马本为蒙古民族的一种生产生活方式,套马杆只不过是牧马人用来套马的细长木杆而已,然而,为何歌唱家们尽情地去歌唱它,美术家们用心去描绘它,摄影师们冒险去拍照它,编导、大作家们在影视文学作品中去赞美、演绎它呢?

  套马杆是马背民族独有的文化符号,套马体现着蒙古族勇往直前的民族精神和蒙古族汉子英勇顽强的意志品质;套马杆好比战士手中的钢枪,成为牧马人驰骋草原的有力武器和挥洒原野的心爱之物,套马显示的是力量、胆量、骑术与智慧。

  我在儿时亲眼见过一次套马的全过程。初夏季节,在科尔沁草原,扎鲁特牧场上,清澈的蓝天,悠悠的白云,无边的绿草,飞奔的骏马,马背上的蒙古族汉子手持套马杆,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震撼刺激的套马场景。马的蹄痕,抓地有声,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一位粗犷彪悍的套马汉子持杆跨马,追赶马群中的烈马,看准马匹,抖开绳套,将马颈套住勒紧,随马奔跑,烈马拼命挣脱,向前奔跑,直到马匹力竭驯服为止。另一位英俊潇洒的年轻套马人跨上雪白高大的骏马,手握套马绳,向着飞奔的马群斜插奔来,瞄准一匹铁青色的烈马,甩出手中的套马绳,受惊的烈马,在突如其来的套绳的阻力下,腾空跃起,打了个趔趄,而后昂首嘶鸣,挣脱奔跑。眼看白马跟不上烈马的奔跑速度,于是,年轻的套马人顺势跳下马,背贴草地,面朝蓝天,握紧套绳,任由烈马奔驰,烈马跑出三四百米距离后终于脖颈被套绳勒紧,喘气困难,无力跑动,被制服。套马可谓是力量与野性的较量,激情与速度的比拼,意志与品质的考验,智慧与技巧的演示。我们几个看热闹的小孩远远地望着这从未见过的套马场面,热血沸腾,蹦跳呼喊,羡慕、佩服牧马人,决心长大后也要当牧马人。时间如白驹过隙,至今已过去半个多世纪了,仍记忆犹新,难以忘怀。

  随着科技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时代的变迁,如今养马人寥寥无几。曾经的套马、驯马、赛马已蜕变成为娱乐体育项目。有一年我回乡探亲时,正赶上家乡举行草原那达慕大会。 “那达慕”是蒙古语,是”娱乐、游戏”的意思,用来表示丰收的喜悦心情,是草原上的运动盛会,竞赛项目以蒙古族传统体育项目为主,如赛马、摔跤、马上射箭、马上抢羊、马上套马等等。我特意选看了套马比赛,比赛还算激烈,但比起我儿时看到的那次套马缺少的是自然、野性与那股子劲儿。

  套马是蒙古民族的自豪与骄傲,是牧马人的最爱和荣耀。我期待着再次看到那长长的套马杆,再次领略那难以忘怀的套马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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