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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行李”之演变

  春运即将开始,许多人也将踏上返乡之路。提到春运,必然离不开一个词:“行李”,即人们所带的物品。其实,“行李”一词,最初是指“人”,后来才逐渐变成了“物”。

  “行李”一词,最早出现于春秋时代。《左传·僖公三十年》:“行李之往来,共(供)其乏困。” 又《左传·襄公八年》:“亦不使一介行李告于寡君。” 这两处的“行李”,杜预皆注释曰:“行李,使人也。”意思是行使之人。宋代的马永卿考证说:“古之李字,从山下人、人下子,作岑,后乃转作李也。”清代学者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中说:“李假借为理,实为吏。” 原来,“李”字和“岑”“吏”有渊源,“行李”指人就不难理解了。到了汉代,“行李”还被引申为“行旅”之意。蔡琰《胡笳十八拍》有云:“追思往日兮行李难。” 可见,“行李”一词在春秋至两汉时代,其含义纯粹指“人”,而没有涉及到“物”。

  从唐代开始,“行李”一词有指人和指物的双重用法。一方面,它被用来指称官府的导从之人。高适送别友人诗“立谈多感激,行李即严凝”“行李多光辉,札翰忽相鲜”,以及张说诗“柏台简行李,兰殿锡朝衣”,句中的行李都是指导从之人。那么,为什么要用“行李”来指代官府的导从之人呢?明代学者顾炎武推测说:“唐时谓官府导从之人曰行李……岂其不敢称卤簿(帝王外出时的仪仗队)而别为是名耶?”另一方面,“行李”已开始用来指出行时所带的衣装。白居易题赠李卢二中丞诗云:“闻君每来去,矻矻事行李。”这是“行李”一词从“行人”过渡到“行装”的开端。

  汉唐以后,“行李”开始指行旅,有时也指行旅之人。杜甫《赠苏四徯》:“别离已五年,尚在行李中。”这里的“行李” 指行旅。元人傅若金《送张秀才北上时将赴海》“身逐征帆赴海涯,道逢行李问京华”,以及惕微《光复汤邑小史》“舟行两日,遂抵兰溪,行李往还,此为通道”,这里的“行李”则指行旅之人。

  宋代基本上因袭唐代的“双重”用法,但似乎更倾向于用来指称行装。苏轼《与程德孺运使书》云:“约程四月末间到真州,当遣儿子迈往宜兴取行李。”宋张邦基《墨庄漫录》:“早晚即行,试遣人往求之,时行李已出房。”尽管这时把行装称为行李已很普遍,但仍然还有争议。宋代文人马永卿认为:“今人以行李为随行之物,失之远矣。”他对用“行李”指物抱有成见。而宋人方勺在《泊宅编》中说:“盖人将有行,必先治装,如孟子之言治任,郑当时之言治行,皆治装之意……今以行李名装,何为不可?”这一说法顺应了“行李”词义的发展趋势,也为“行李”指代行装奠定了理论基础。

  明朝起,“行李”开始演变为出门旅行所携带的东西,这个义项就此固定下来,直到今天。(据《西安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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