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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我不认识的那两个字……

  文/李元岁

  先前,有两个字我不认识。先说第一个字。

  1976年,我被大队,当时还不叫村委会,推荐到内蒙古水利电力学校上中专。我是1974年的高中毕业生。毕业返乡后,在庄稼地里摸爬滚打了一个月,新学期开学后,就被大队安排到学校当了一名民办老师。在学校干了两年,大队缺会计,村支部突然决定把我从学校抽出去到大队当会计。当时我很犹豫,因为从长计议,毕竟当民办老师要比当大队会计有保障得多。犹豫是犹豫,可我还是服从了组织的安排,进大队当了4个月会计。这时,大队下来3个上学的名额,其中两个是“社来社去”的,一个是“国家分配”的。我就占了那个“国家分配”的名额。

  到内蒙古水利电力学校报到,是我的未婚妻骑着自行车送我到火车站的,这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坐火车。火车站是位于包头与呼和浩特之间的一个叫作察素齐的站点。怕误了车,我和未婚妻早早就到站了。等车大概是世上最难耐无聊的事了,我坐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地看挂在对面墙上的“铁路旅客票价表”。就在“铁路旅客票价表”上,我发现了那个我不认识的字。之所以不认识这个字,是因为我从小学一年级到高中的语文课本的生字表里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字。那是由两个字组成的一个地名,后面那个我不认识。当时,从察素齐站到呼和浩特的火车票价为:快车1.20元,慢车0.80元。我当然是要选择坐慢车了。而要到达我仅认识前一个字的那个地名居然标价高达28元之多!我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这是个什么地方呀?这个地方肯定是离我们察素齐很远很远的了,要么这么贵?有谁能花得起这么多钱到这个地方啊……是未婚妻花4分钱买来的一根冰棍儿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未婚妻嚷嚷:快,快,开始卖票了……

  时隔13年,1989年,我亲自到了一趟那个地方,是乘飞机去的……坐在高楼顶上的旋转餐厅里,望着这座城市,回想13年前,浮想联翩,感慨万千!

  那个当年我不认识的字是“圳”,深圳的“圳”!

  再说我不认识的第二个字:“咥”。

  先前,确实是不认识这个“咥”字的。认识这个“咥”字也就是前几年的事。前些年我经常给《西安晚报》投稿,经常在电脑上看《西安晚报》的电子版。这个“咥”字就是在《西安晚报》上看到的。因为不认识,我就蒙:口字旁,估计与“吃”有关?算我蒙对了。至于读音,因为带着一个“至”字,我就猜它读zhi,结果还是猜错了。

  查询过之后,才知道了它的正确读音,是个多音字,一读xì,为大笑的样子;二读dié,是咬的意思。同时也了解到,“咥”,是陕西关中一带的方言土音,是吃的一种方式。从字面意思看,吃至极致为之“咥”。其基本特征为老碗盛食,“狼吞虎咽”,吃出快乐,吃出气氛。要达到“咥”这一境界,一般需具备如下条件:第一,身体要好,食量要大;第二,从事重体力劳动且在饿透之后进餐;第三,饭菜可口且盛食器物要大。除此之外,“咥”时不必坐着,准确的姿势应该是蹲,或者是站着,假若在进食时伴随着吃得津津有味的声音且汗流满面,使吃这一本能的行为通过“咥”的形式变成一种具有地域和乡土气息的文化,如此才是当地人最为标准的“咥”。

  终于明白陕西人为什么“称吃为咥”了!

  我们内蒙古没有“咥”一说。可我倒觉得,我们内蒙古人吃手把肉那也算得上是陕西人所说的“咥”了。在大草原上,坐进蒙古包里,听着马头琴,唱着“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的歌曲,喝着浓酽的奶茶和高度的白酒,咀嚼着肥美的手把肉,大快朵颐,那“咥”起来,真乃终生难忘的美好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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