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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愁里的七彩山村

山中雾凇 犁夫 摄
  □犁夫

  钱龙沟

  金豆子,银花花,杂粮杂豆大香瓜,遍地都是金疙瘩。

  这无比夯实的语言,说出了两头:一头是钱龙沟,一头是花加拉嘎。

  从1932年开始,田玉龙支起的锅灶,垒起的坯瓦,便建成了最初的家。

  田龙沟,以村落的名义,吉语田钱,自此,开轩场圃,酒话桑麻。

  守着庄稼地的金黄和碧绿,历经岁月,钱龙沟枯荣,如一朵荒野的菊花。

  捡拾起滴灌带,沿着乡村振兴的脉络,寻觅盛开在田野的花朵。

  摸一摸硬硬的钱袋子,才知道幸福指数,原来钱龙沟可以种钱,所有的钱币都可以在汗水和智慧里,萌动发芽。

  河水不知疲倦,大山收敛了所有的脾气,年复一年的渴望,都扛在肩上,踩在脚下。

  疑问的眼光,扫描着疑问,产业兴旺、生态宜居、乡风文明,以通俗的解释,耐心解答。

  把村子的肋条剔出来,看看软肋在哪里。

  计划投资可以满足本地需求,销售的胃口在逐渐扩大。

  一抹耀眼的朝霞,洒在钱龙沟的山洼。

  把种植业和奔小康的行动活脱脱地说出来。顺口溜穿行在忙碌的人群,在庄稼地结果开花。

  埋在地里的是金豆,开在心里的是银花,

  拽住电商,用诚信和优质,增加众筹的砝码。

  毛毛谷、黑豆、高粱、黍子、甜瓜,品牌、包装、质量……在直播带货里成为乡村神话。

  现代农业庄园以朴实的叙说,讲述水果大棚的筋骨,讲述蜜蜂授粉,讲述果实的硕大。

  还是转身山坡,看一眼漫山遍野的山杏花。

  当大扁杏的香脆端到餐桌上,每一枚山杏花都会嫁接给时尚。

  果园和水果大棚联姻,采摘、餐饮、娱乐、观光,如同新婚嫁娶,在光艳的春光里,吹响一曲欢快的唢呐。

  细柳,娇媚欲滴。

  顶花带刺的,是绿莹莹的黄瓜。

  瓜川花加拉嘎。

  钱龙沟的福,是地里长出来的庄稼。

  钱龙沟的禄,是钱包里不能说出的密码。

  钱龙沟的寿,挺立在南山,是万年屹立的岩崖。

  索贝山

  此生并不孤独。

  前世总是邂逅今生的事物,林林总总的往事,终将会合在心里,长成一片荒原。

  拓一片索贝山的岩画,连同1930年拓荒的脚步,会在索贝山的泥土里,永世长眠。

  鸟雀会解密的大山的咒语,脚上的泡和手上的老茧,却在五谷的郁葱里,心甘情愿。

  瓜川花加拉嘎,把索贝山珍珠一样的情怀交还给你,恒常如新的情绪,便是碧水云天。

  索贝山,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种理念,覆盖在经年累月里的习俗、渴望、憧憬,都隐匿在地基里,异化出一缕炊烟。

  我认识四季,包括冬天的冷,春天的暖,还有秋天的丰硕,夏日的枝茂叶繁。

  干涸的河床,滞留了寒冷的记忆。随着流水逝去的琴声,那些远去的背影,至今未还。

  野花、杂草、树林、蝴蝶、蚂蚱、油铃,以及正在翻整泥土的蚯蚓,都在复活昨天。

  在犁铧的背后,一行行脚印,书写着枯萎与繁盛、喧嚣与平淡。

  或许,能从谷穗上找出低垂的目光,从挺拔的高粱上,寻觅一种远见。

  推来推去,碾子无言。

  一盘石磨,把整粒整粒的心事,破解成细碎的内涵。

  我知道,每朵云里都藏着风雨的意愿,每个人内心都藏着温暖的春天。

  比草原还要辽远的思想,始终缠绕在渐黄渐绿的索贝山。

  辙痕,已经不知所踪。

  对于播种,都盼望丰收的结局,不曾想会出现歉年。

  四季里,隐藏着许多秘密,失望在所难免。

  祈雨的句子,跪拜的虔诚,都是一种生命的体验。

  只有五谷,还在田野里回忆镐头刨出来的誓言。

  并非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因为,每个人的头上都顶着一片云天。

  不要无谓地纠结一个概念,快一点打开心门,让所有的日子,都在悲喜变换里,尽情狂欢。

  沐浴着七色光芒的村落,轮回着数不清的流年。

  那些传说开始播撒,夜里的天空,回荡着皮影戏的呐喊。

  锄头,镐头,铁锨,汗水,老茧,都在雕琢着时间。

  秋天,割倒一地故事,那些丢失的汗水,迷途知返。

  不要生硬地寻找逻辑,那丰稔的庄稼,就是最通俗的哲学思辨。

  有时间,你要看一看每家每户的小小场院。

  绪垦沟

  在寒冬腊月,就擦拭镰刀,在没有苏醒的梦里,插进犁杖。

  骆驼驮着星月兼程的向往。闯关东的温度,蜷曲在补丁摞补丁的衣裳。皴裂的脚趾,迈不动绪垦沟的沟坎。

  乡愁,只能在荒无人烟的路上翻山越岭。

  途经林东、海兴、山湾、伙力伙,转而四顾茫茫。

  不知名的山水,不熟悉的村庄,眼前是荆棘,是裸露石头的河床。

  从绪字开始,我们开始审视炊烟与开垦的最初走向。

  《说文》曰:“绪,丝端也。”绪即丝线的头。凡茧滚沸时,以竹签拨动水面丝绪,留在蚕茧上的残丝,反复终始,不知其端详。

  扰百绪于眼前。只听一曲《曲池赋》,不再打扰谢庄。

  幽情苦绪何人见。还是从绪字的本意开始,追溯开始垦荒时镐头一起一落,和撅断的犁杖。

  霜轻两鬓,悉绪无端,别来无恙。

  那把锄头,耪纵横的图案,耪饭碗里的馨香。

  田野里排列着谷子、玉米、大豆、黍子、高粱。一垄一垄,构成世系,沿着风雨的脉络,在日历上标注阴晴圆缺的月亮。

  有理由坚信,绪垦沟的秧歌,曾经扭翻过街巷。也有理由相信,绪垦沟的庄稼,压塌过黄土泥抹过的粮仓。

  盛满幸福的铁锅,曾经溢出做豆腐的豆浆。

  一盘火炕,被热情和憧憬,烧得滚烫。

  失眠的深夜,翻来覆去,总盼着一垄又一垄的庄稼,长成一片金黄。

  房前屋后,田间地头,都有炊烟的味道。

  房梁上悬挂的玉米和谷穗,选育着春天的良种,这一切,都被秋风染黄。

  是的,穿透黎明的阳光,以及歌谣、小调,交错变奏的音符,装满了箩筐。

  被酒染红的脸面,再度被篝火、煤油灯、手电筒照亮。

  一切都很平常,但这是瓜川花加拉嘎的舞蹈,街巷里渐次走出老人、小孩和牛羊。

  哦,绪垦沟,绪垦时,就叫出了这样的村庄。

  穿过99个梦,只把一个梦放在远方,在绪垦沟,完成最初的回想。

  大片大片的林地,橡子树、榛柴、杏树、骆驼蒿、海棠,以及璀璨的百合,点缀了大山的荒凉。

  一切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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