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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雕:径寸之木 刻画万千

核雕《松鼠》
组雕《军工人》。
核雕《蝶恋花》。
核雕《牡丹》。
核雕《天女散花》。
核雕《兰》。
核雕《百财》。
核雕《把把壶》。
核雕《鱼》。
  □本报记者  高瑞锋

  “明有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象形,各具情态……”在明代文学家魏学洢所作的《核舟记》中,“奇巧人”精湛的核雕技术令人惊叹不已。

  在包头市,就有这么一位“奇巧人”王龙刚,他以刀代笔,落刀成画,用一把刻刀,在小小的核桃和杏核、桃核、橄榄核等果核上,雕刻出神态各异的人物、千姿百态的飞禽走兽、活灵活现的花鸟鱼虫,化腐朽为神奇,成为让人惊叹的艺术品。

  传承久远 名家辈出

  王龙刚今年60岁,包头市人,自幼随叔父学习核雕技艺,为家族第三代传承人。2008年,核雕入选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王龙刚成为第七批内蒙古自治区核雕非遗代表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王龙刚说,核雕是我国传统民间微型雕刻工艺,传承历史近千年,流行于民间百姓及达官显贵,核雕可作为饰物,也作为吉祥、辟邪的象征,还可以制成佩件等供文人把玩。雕刻题材来自于民间信仰、传说、动植物的谐音和暗喻等,历代名家辈出,屡见著录,核雕雕工追求精、细、奇、巧,作品被称为“鬼工”。

  明朝的核雕用材主要是桃核和杏核,橄榄核比较少,人们主要将其作为扇坠、佛珠等装饰物,风行一时。其时,因雕工精湛,艺人夏白眼受到皇帝赏识,他擅长橄榄核雕,被誉为一时圣手。

  从清中期开始,核雕用材转向橄榄核,技艺水平不断进步。清乾隆年间,核雕艺人陈祖章、杜士元被称为技高艺绝的鬼工。陈祖章的代表作《东坡夜游赤壁》核舟共有八人,刻画精致,舟底刻有《赤壁赋》全文,令人叹为观止。

  “目前,陈祖章的一件核舟作品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同时期的名家还有杜士元,他也擅长雕刻核舟,有‘穷极工巧之能事’。”王龙刚说,清末,因战争原因,核雕行业凋敝,直到民国初年才有所好转,江浙一带涌现出许多擅雕能刻的高手,他们的作品流传至今。

  雕刻精美  寓意深远

  杏核和核桃个头小,质地坚硬且脆,在上面走刀并非易事。初学的时候,王龙刚经常把手划伤,但他贴个创可贴继续雕刻。

  凭借这股韧劲,王龙刚渐渐地掌握了雕刻技巧,雕刻越来越游刃有余。

  在王龙刚眼中,小小的果核千差万别。南方的橄榄核表面光滑、壁厚,可塑性强,雕刻出来的作品细腻柔美;北方的果核多有不规则纹理分布,且有孔洞,不容易在果核上规划创作,只能按照果核原有的形态加工创作,提前构思尤为重要。

  将自然景观微缩到这小小的核上,可以说非常艰难。

  从选核到雕刻再到完工,每一个步骤都不容忽视,首先要用木刻刀初步清理加工果核毛坯,之后根据不同的果核材质进行设计构思,并用木刻刀按照设计做出简单造型,然后在不同的部位用不同的刀具进行精细雕刻,最后,磨光、上蜡、打眼穿珠或配底座。

  精美的核雕作品令观者啧啧赞叹,但是一件成型的作品,往往要雕刻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都是常事。

  王龙刚的核雕作品粗犷而细腻,质朴而大气,具有传统文化的深远寓意。大象、虎、狮子、大猩猩、狗等合为《动物组雕》,寓意吉祥或者喜庆;瓜果用来比喻子孙延绵不断;蝶恋花象征纯美的爱情;白菜,聚百财于一身,财源滚滚来;牡丹,寓意繁荣昌盛、幸福和平;海底世界,寓意中国人喜爱的年年有余……

  精益求精  求新求变

  “核雕雕工追求精、细、奇、巧,作品被称为‘鬼工’,核雕说到底在工艺上就是‘精致’二字,无论是用料、表现手法、创作设计上都力求精益求精,好的核雕作品应该尽量保持原核的本来特色,精而不过、巧而不俗、细而不僵、简而不繁,这就需要雕刻师用心思索,在创作时细细规划。”王龙刚说,他的核雕材料多取自包头市土右旗所产的杏核以及北方多见的桃核、山核桃等。

  经过40多年的不懈努力,王龙刚的核雕技艺取得了丰硕成果,作品《动植物组雕系列》《野山核桃、杏核雕》《蝶恋花》等荣获各种奖项,他本人也被授予自治区工艺美术大师称号。

  2021年是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王龙刚用近三个月的时间创作出了27位兵工人物的核雕作品,为包头市的雕刻艺术增添了新的光彩。

  随着时代的发展,很多现代化机械加工器具出现了,凭借着雕刻效率高且制作成本低的优势,用这种机器制作的产品不断取代用传统加工器具制作的作品。

  面对机工核雕的巨大冲击,王龙刚却异常淡定。“我所追求的是把核雕作品提档升级,刻画出简约大气的作品。要达成这个目标,光靠单纯的模仿是不可取的,只有不断汲取新知识,和大家一起切磋琢磨,才能创造出精品佳作。”他说,核雕作为传统技艺,虽然本身做工精巧,但是其风格还要有更大的突破。这不仅需要传统核雕不断发展新技术,更需要核雕艺人不断求新求变、努力探索。

  (图片由王龙刚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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