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在一阵阵的“咳咳咳”声中,日子也变得慌乱、潦草。我说:“不会当妈妈了。”儿子安慰道:“妈妈,你可别放弃。”当一个超人妈妈,当一个母慈子孝的妈妈,当一个嘘寒问暖的妈妈,当一个陪写作业到深夜,第二天闹钟一响就起床做早点的妈妈,当一个自己便是千军万马、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职场上雷厉风行的妈妈属实也挺难的。
终于等来了一场雪。天空咳了一声,白雪纷扬而下,日子便慢了下来。铺天盖地的白雪把所有不堪的、污浊的事物通通遮盖。周末,难得坐在窗前细数时光,转眼便是年末,这一年经历的人和事悉数落入窗外的飞雪中,一并尘封在冬日。
一个月,跑了七八趟医院和门诊。最无助的一次是凌晨两三点,孩子沙哑的嗓音“妈妈,我难受。”一个人的时候,最怕黑,最怕走黑暗的夜路。而当了母亲便鼓足了勇气说:“没事,别害怕,有妈妈呢。”慌乱的帮孩子穿好衣服,启动了车子,一脚油门奔跑在去医院的路上。黄灯忽闪忽闪的,路灯也灭了,好在有个小小的人儿在停车的时候告诉你:“妈妈,还远着呢,没事,继续倒吧。”我牵着小小男子汉的手,便有了无穷的力量。我说:“孩子们,你们太费妈。”女儿说:“我们同学也有好多感冒咳嗽的。”言外之意其他孩子也费妈。
天气一天比一天寒冷,总怕孩子们穿得不够暖吃得不够好。深夜卤肉、早晨蒸馒头、周末包饺子,偶尔空歇的功夫来一次大采购,塞满冰箱。棉衣棉袜棉裤……忽然就想到母亲在我们小时候,冬天总也不闲着,手工针织围巾、毛线手套、暖鞋,原来这就是母亲的样子。
大雪过后,驾车行驶在冰冻的路面上,哆哆嗦嗦地往返在单位和家之间,一个来回一两个小时。有时候孩子半夜发烧提假单,有时候早晨没地方送娃提假单,有时候自己生病都得硬扛着,不敢提假单。好在单位没有为难带娃的女人们,给了我们继续上班的勇气和力量。
雪过天晴时,有人约饭。是谁说“过命的交情才敢在这冰天雪地的日子里去赴约。”半日时光,聊文字、八卦生活,说笑声不断。我们说着不后悔的话,却在角落里缝缝补补的疗伤。青春流逝,奔四的路上抛开世俗的眼光,不断追求真我、突破自我,用雪一样的白去刺痛别人的眼。
当暖城遇见零下30多度的冬天,玻璃窗上都开出了花。屋里小儿哼唱,“我是妈妈的防护服,妈妈是我的小公主,妈妈的眼睛里有我,我的眼睛里、头发里、心里都有妈妈。”那些熬夜为娃降温、喂药的日子也就不觉得有多辛苦了。天寒地冻的日子里,窗外的皑皑白雪还残留在屋顶上、草丛里,大片的空地也被积雪覆盖。此刻,唯有慢火熬煮,才能烹饪出人间的烟火气,一碗羊肉粥、一锅开花馒头、软软糯糯的蒸南瓜和红薯、冒着热气的火锅……听闻准格尔旗老乡来东胜,受邀参加晚宴。自孩子升学以来,家长比孩子都自律。快餐时代,网红这个词褒贬不一,有人在传播正能量、有人在蹭热度、有人在坚守初心、还有人浑水摸鱼、唯一不会改变的是自己始终是自己,无人能取代,不怕被模仿、被超越……
这个冬日,我的世界下了很大的一场雪,一些留给春天去浇灌草木,一些已经在脚下消融,还有一些落在了心间。
你的世界,今年下雪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