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春华秋实”,老妈院子里的苦菜有些叛逆,在9月秋雨的滋养下,又冒出了新的一茬,嫩嫩的,软软的,不畏霜寒。
老妈院子里的苦菜分两种:一种是内蒙古农科院研发出的新品,红色,略苦;一种是老妈从农村大田里移植回的野株,绿色,微甜。
我怎么就不记得儿时的苦菜会甜?
可能还是几岁的时候吧,春天,跟随大人去梯田拔草,顺手挖回的满筐苦菜总是又苦又扎。
顽童只衷情于大地刚冒出的“酸不溜”嫩芽,先是顺着芽子冒出的方向深扒几下,再用双手扯住红白相间的部分,憋气一拽,一条白灵灵的“酸不溜”根就到手了,剥掉外皮咬一口,涌出的正是想了一整年的味道,脆生生又酸又甜。
“注意脚下的小苗哟……”一根尚未嚼完,空气里就飘来老妈的声音。
思念,犹如老妈院子里果树下的苦菜,恣意生长,又无从释放。
这个国庆假期,又像往年一样过去了。
老家的同学又一次次打来电话或发来微信询问:“回么?”“再不回我们就老了。”
回首,那么多年,我觉得,我不曾年轻过。
孩子有一天问我:“如果用现在的所有换回18岁,你愿意么?”
我找不到答案。
我只知道,如果再拥有一次18岁,我可以是另一种活法。
可是在18岁时,我又是那么地盼望独立。
人就是一个矛盾的统一体……
徐先生的发工资日,也是老妈的“发”日。
惦记着给老妈提现,张罗着买这买那,公鸡要现杀,羊肉要肥的,活鱼要大的,煤要精的,都是徐先生跑前跑后一一与摊主详细交流。
望着蹲在院子里挑拣着蔬菜的徐先生,我又想起了老爸的那句话:“女婿,摸来的也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