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绚丽铁花天上来

  文/程广海

  天慢慢黑下来,广场上人头攒动,聚集了从县城和十里八乡赶来的人们在观看一年一度的“打铁花”。随着表演者的一声号令,只见一位老者端着盛有铁水的器皿,走到一棵扎好的“花树”下,另一位表演者奋力抡起木棒,使劲朝着器皿打去。刹那间,夜空被突然照亮,飞溅的铁花如天女散花般从空中散落,那耀眼闪亮的铁花从“花树”上方飘落着,形成一个巨大的花朵绽放开来,引起人们阵阵欢呼和惊叹!

  这就是邹城民间的传统表演项目——“打铁花”。据非遗传承人孔庆法介绍,“打铁花”是一项源于古代祭祀的传统民间艺术活动。他的家族从事打犁制耙的冶铁行当,打铁花是家族中引以为豪的才艺表演。他作为家中第四代传人,见证了打铁花的兴盛和衰落。

  2015年,市文化馆领导找到身怀绝技的孔庆法,让他再重新把打铁花的技艺拾起来。他当时也很难为情,毕竟几十年没有表演过了。再说,用于表演的那些器具都没有了,一时还真没有个头绪。在文化馆领导再三鼓励下,他终于下决心重拾往日的手艺,让这一民间技艺重新散发往昔的辉煌。他购买了耐火材料,收集生铁,制作打铁花的工具,一切都要从头再来。打铁花不但要有独特的冶炼技术,还要有高超的打花技艺,心有灵犀的配合和很多技巧,要在实际操作和实践中去体验领悟。为此,他和另一位传承人孔令双没少演练操作过程,并在第一次的表演中一炮打响。

  因为媒体预先发布了打铁花表演的活动,很多人从未见过这样的表演,从四面八方来的观众把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夜幕降临,在风箱的鼓吹下,上蹿的火苗和炉底吹出的炭花,形成了打铁花之前一道绚丽光影。孔庆法头戴一顶浸湿的大沿帽子,身着防护的布衣裤来回穿梭在铁炉和“花树”中间。待生铁熔化成沸腾的铁水后,只见他从锅中舀出铁水,倒在用水浸泡过的花棒上,迅速跑至“花树”下,用木棒猛击盛着铁水的另一个器皿,炽热的铁水受到碰击后,飞花四溅如瀑布,疑是银河落人间!

  打铁花用到的主要道具就是人工扎制的“花树”。一般高达五六米,主杆由粗粗的木棍组成,树枝则是细细的铁丝和棉条向四周散开,以达到铁水散花的视觉效果。这也是一项危险性极强的表演项目,用的铁水温度极高,要看到铁水在炉子里迸出金花才行,如果温度不够铁水溅不开的话,会流到表演者的身上,后果不堪设想。铁花虽然好看,但也需要表演者的勇气和魄力。打铁花的时候,总少不了几个胆大和喜欢热闹的男孩子。傍晚,他们提前来到表演现场,占据有利位置,靠前围着火炉看,炉火把他们的小脸烤得通红。他们期待的目光中,有惊奇,更有掩不住的喜悦,这应该是他们儿时记忆中最欢乐和难忘的时光了吧。

  更多的人,在被铁花照射下的那一张张笑脸,是那么的开心。洒落在天空的那一朵朵铁花,是那么艳丽绚烂,在这欢度新年的幸福时刻,“打铁花”不仅让人们体验到传统民俗的浸润,还带给人们更多的欢声笑语,更多的幸福和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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