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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大年响大炮

  文/张玉山

  小时候,每到腊月,孩子们就会高兴地唱起儿歌:“过大年,响大炮……”那时,每个孩子都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更多的鞭炮和麻炮。

  我们家孩子多,生活比较困难,除了软磨硬泡从父亲那里得到一两毛钱外,其余的买炮钱就都得由自己想办法解决。每当这时,我们几个孩子就会将家里所有能卖钱的废铜烂铁、破布烂鞋、旧书旧报……统统找出来拿到邻村供销社卖掉。等一拿到钱,我们就赶紧挤到柜台前,急不可待地买上一挂鞭炮。一路小跑回到家,忙不迭地将鞭炮从衣兜里取出来,去掉包装,再一个个小心翼翼地拆下来,然后几个孩子平均分摊。分鞭炮也特有意思:如果不能平均分摊时,我们就会将剩余的一个或两个鞭炮共同响掉。

  记得麻炮一般都是村里人领着卖炮的亲戚或朋友上门推销。大多时候都是用粮食交换的,不需要现金,有时还可以赊欠到第二年秋天。当时,哥哥已经是半大小子了,主张多买点儿麻炮。卖炮人在旁边不停地打劝:“这么多娃娃,多留上点儿哇,一年才过一个年!”父母拗不过哥哥,只好多留上一点儿。麻炮一般都是由父亲或哥哥他们响的,我们只是远远地躲到墙角或屋里捂着耳朵看。

  后来,人们的生活条件好了,烟花爆竹的品种也多了:鞭炮有100响的、200响的、500响的、1000响的,还有窜天猴、满树林、闪光炮……人们买炮会花上不少钱。现在,烟花爆竹更是花样繁多,令人眼花缭乱。但人们购买最多的还是十几响、几十响的礼花炮。当礼花被点燃后,“砰”的一声巨响,带着一声哨音,在浓重的夜幕上,绽放出一朵朵五颜六色、绚烂多姿的烟花,漂亮极了。

  “小孩小孩你别急,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一大早,家家户户都会起来响炮——炮声中正式拉开了年的序幕。此后,每天都会传来零零星星或近或远的炮声,空气中不时飘过丝丝缕缕的烟花气息,年味渐渐浓郁起来。紧接着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这天,也是要响炮的。年前买下的所有烟花爆竹,大部分是要在大年三十晚上燃放的。而留下的一部分是要在破五、十五、二月二响的。除夕之夜,当人们熬年熬到12点钟时,便纷纷将烟花爆竹点燃,顿时,整个村子炮声震天,火花闪耀,把过年的氛围推向了高潮。

  “过大年,响大炮”是儿时最大的愿望,直到现在,我还能感受到那时满满的快乐、幸福与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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