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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柳笛

  文/孙世华

  50多年前,年少的我曾痴迷于一种充满童趣的游戏——用柳树、杨树和枫树鲜嫩纤细的枝条,制作能吹奏出美妙声响的柳笛。

  那时,无论上学途中还是放学路上,房前屋后、大街小巷,总能看到一群群少年含着柳笛,边吹奏边嬉笑打闹。笛声虽不够婉转悠扬,却让吹奏者沉浸其中、乐此不疲。他们仿佛拥有神奇魔力,能用这小小的柳笛,模仿出小鸟欢快的啼鸣,或是哼唱出熟悉的曲调。那无忧无虑的模样,像是在欢快宣告:春天来了!

  柳笛的制作方法颇为简易,当年的男孩子们大多能信手拈来。首先,选取一根刚萌发嫩绿新芽、小指粗细、长约10厘米的树枝;接着,握在手中反复揉搓,使柔软的外皮与坚硬的木条逐渐分离;分离后抽出木条,用小刀将两端切齐;再挑选一个结实的端口,小心剥去一圈1~2厘米宽的外皮,露出内部柔韧的黄皮,一支柳笛便大功告成。

  柳笛音色的优劣,受材质、粗细、长短、端口宽窄及演奏技巧等多重因素影响。通常而言,过于粗短的柳笛吹奏费力,音色空洞,气息难以持久;过于细长的则声音尖锐急促,音调不易把控。因此,制作柳笛并非难事,但要调试出悦耳动听的音色,还需下一番功夫。

  柳笛的赏玩期不过短短十几天,却盛满了无尽欢乐。哪里有嫩绿的树枝,哪里就飘荡着孩子们银铃般的笑声。他们兴致勃勃地制作、吹奏柳笛,相互炫耀着谁的柳笛造型精巧,谁吹奏的旋律动听,谁制作的速度更快,谁的数量更多。这些美好的童年片段,深深镌刻在记忆深处。

  春、夏、秋三季,大树是我们的欢乐天堂。能攀爬的孩子在树上嬉戏,树下则围坐着玩各种游戏,且随着季节变换,玩法也不断翻新:春日里制作柳笛、掏鸟蛋;盛夏时用人字形树枝制作弹弓;金秋时节,用树枝削平凹槽、配上猴皮筋制成豆枪,或是用树叶叶柄玩“杠码头”——将叶柄相互交错拉扯,看谁能拉断对方的,恰似端午撞鸡蛋般趣味十足 。

  50多年光阴转瞬即逝,可童年柳笛的清脆声响仍清晰如昨。恍惚间,又看见一群少年坐在大树下,哼唱着熟悉的歌谣,将时光定格成永恒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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