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武事者,首曰弓矢”,在火器问世前,弓箭是名副其实的“战神”。弓箭杀伤力最强的部位是我们箭头,古代称“镞”,形制从最初的脊背扁平双翼式发展为三翼式。
我们不仅锋利、杀伤力强,还有减少空气阻力的作用。在不同的历史时期,制作我们的材质也不同。新石器时代是磨制工艺,人们用兽骨、石头等材料磨制箭镞。商代,青铜箭镞问世。
我就是三翼式青铜箭镞,和100多个兄弟诞生于距今2000多年前。我们全身各部位都有专业名称:最前端的尖头称“前锋”,两边称“翼”,也叫“叶”,翼上锐利的部分称“刃”,翼下垂的刺称“后锋”,后锋与脊相连处称“本”,中间称“脊”,脊末端与棍状连接处叫“关”,而这根“棍”叫“铤”。
作为箭镞我们没有上沙场,成为肩负重托的祭祀礼器。因此,工匠在铸造时融合了中原块范法与草原特有的泥芯工艺,这种工艺在中原青铜器中极为罕见。工匠用三扇镞范拼合,而且一次只能铸造一件。他还在我们脊部末端打了穿孔,有长方形、圆形、也有椭圆形。
作为青铜箭镞,我们的身上没有青铜器上繁复的纹饰,但精密的三翼造型与标准化尺寸透露出工匠一丝不苟的严谨。一镞一范,工艺精细,凸显出人们在我们身上寄予的厚望。
我还记得那天,听说从大兴安岭走出来的鲜卑人要和游牧于呼伦湖畔的部落争夺牧场,为求“大泽神”护佑,部落首领带领众人在呼伦湖边举行了隆重的战前祭祀仪式后,将我们100多个弟兄投入湖中。这个仪式相当于《春秋左传》里记载的秦穆公“以璧祈战于河”,王子朝“用成周之宝珪于河”活动,均是为了祈祷争战胜利而举行的隆重祭祀。
我们肩负部落存亡之际的虔诚祈愿,在地下沉睡了2000多年,成为今天为世人讲述那段历史故事的物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