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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令人向往的 田园牧歌

——读《我的阿勒泰》
  □刘昌宇

  雪山、戈壁、森林、牧场、穿着长裙的女孩、纵马驰骋的少年……日前,由作家李娟同名散文集改编的热播剧《我的阿勒泰》获得如潮好评,文学和影视都掀起一阵来自阿勒泰旷野的风。《我的阿勒泰》是李娟一本畅销十余年的自传散文作品。全书分为记忆之中、角落之中两辑,作者以细腻的情感和质朴的笔触描述了她和家人在阿勒泰的田园牧歌式生活,通过个人感触呈现了当地独特的风土人情,散发着清新的乡野气息,引人无限向往。

  李娟童年时曾生活在新疆最北端阿勒泰地区的富蕴县,少年时期又跟随母亲辗转于阿尔泰深山牧场中,经营起半流动的裁缝店和杂货铺,与游牧的哈萨克牧人为邻。李娟将这部分亲历与见闻,视作她魂牵梦萦的乡村记忆,并化为行云流水般的文字,一路娓娓道来:与河边洗马的少年相处,和巴哈提小儿子扯不清的“恩怨”,偶遇赛马小冠军,结识乡村舞会上的漂亮年轻人,结识热情的姑娘古贝和邻居比加玛丽等等。凡此种种,书中的词藻并不华丽,却真实鲜活,将那片遥远而神秘的土地和那里的人们描摹得恍若眼前。可以说这是关于阿勒泰最美丽的文字,成为许多读者认识阿勒泰的一扇窗口。

  作者以女性特有的细腻与敏感,捕捉周遭生活中的点滴细节。但她文字中的魅力,不仅仅局限于此,往往看似不经意的一笔,又常常充盈着洒脱豁达的个性。这种特质在书中比比皆是。那些年节的描绘,那些阿勒泰景物的刻画,包括李娟与家人及与左邻右舍的对话,都在一种温婉柔美中传递着对尘世生活的热爱。“彩色的火花像喷泉一样四面乱溅,还甩得噼里啪啦直响,特别热闹。我和妈妈并排站在雪地里仰着头,看着烟花什么也不顾地挥霍着有限的激情……”这是李娟在《过年三记》中的描写,借着年三十夜放烟花的场景,把她对边疆生活的宁静追求,刻画得分外动人。阿勒泰虽然远离城市生活,但作者和家人能在除夕夜乘兴放上一阵烟花,本身就是一种舒心和快乐。这种简单的心境,何尝不是一种小确幸?

  《我的阿勒泰》宛如一幅画卷,每一帧画面都将阿勒泰描绘得美不胜收,更深刻地体现出作者对这片沃土爱得深沉。“寂静的夏天已经过去,在牧场上消夏和放牧的人们纷纷回来了。喀吾图小镇最热闹的日子开始了,婚礼接连不断。几乎夜夜都有舞会,几乎夜夜都有爱情。”翻开《乡村舞会》的书页,她的这份情愫表达得尤为强烈。小小的乡村舞会,就是牧场上的一件隆重盛事,人们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燃起熊熊的篝火,高兴地载歌载舞,在繁星闪烁下互诉着衷肠。那些隐秘的爱情,激昂欢快的舞蹈,深邃迷人的夜色,喷香可口的美食,相互交织成一道独特的人文景观。我们纵然知道生活有着种种艰辛与无奈,但作者始终以从容乐观的态度去面对,文字背后是对生命的真诚和敬重。阿勒泰于她来说不仅是一个生活的地方,更是一种情感的归宿。

  赏鉴本书,其清新脱俗的诗意叙写,常给人带来身临其境的亲切感。那种字里行间浸润着的亲和力和浓郁的田园气息,在朴实而明快、欢乐又温馨的相互交融中,凸显着撼人心魄的艺术力量。如果说,文学巨匠屠格涅夫的《猎人笔记》,是用恢宏的笔力绘制出了一个时代的风俗长卷,那么,李娟的《我的阿勒泰》则以涓涓细流般的运笔,道出了对这里自然风光和对这片土地的诚挚之爱。这里的蓝天白云,悠适自在;这里的山川河流,气象万千;这里的草原森林,满目葱茏,一派绿意盎然。大自然以其神奇的造化,赋予了阿勒泰丰饶的生命姿态,也铸就了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坚韧的品格和积极向上的精神风貌。

  作者不仅原生态地再现了游牧人丰富的生存景观,让这里的一草一木萌发着勃勃的生机。还以隽永率性的笔调,轻盈地勾勒出一幅人与崇山峻岭、草原平川融为一体,和睦共处的美丽画卷。他们就像沙漠中的胡杨深深扎根边疆热土,用青春智慧和青春力量为阿勒泰带来无尽的生命力,绘就了今天如诗画般的阿勒泰。

  春有山花烂漫,夏有草原碧绿,秋有层林尽染,冬有万里雪飘。弹起欢快的冬不拉,跨上奔驰的骏马,带上《我的阿勒泰》,去赴一场心仪已久的盛会,一睹阿勒泰的芳华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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