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一匹马,然后是两匹三匹……
当一万匹马在草原上纵横奔驰时
我的耳轮中开始出现鸣镝声
那是内蒙古大草原壮丽的一部分
迁徙,牧歌,驰骋,出征,归来……
最后是一匹自由天驹在长生天奔跑
我知道,关于牧马人和他的马的讲述该谢幕了
呼麦,短歌和长调,以催泪的节奏
为敕勒川引来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
马背上的人,无论是回家的,还是盼归的
都沉醉于马头琴的悠扬中
我的感动点在童声演唱《雕花的马鞍》
歌声从天外传来,并把我带到蒙古包旁
马鞍上坐着的,是三生三世不离草原的人
在敕勒川——
看见一万匹马在奔跑
感觉自己在飞翔
敕勒川
因为大地辽阔,我的视野不够用了
敕勒川的“天苍苍 野茫茫”给我以错觉
比如,我把落日看成了牧羊女的腮红
如果可以,我想在天空上飞一会儿
在马牛羊变成蚂蚁之前,朝各路来风打个响指
云端若有神仙,就与其结拜成异姓兄弟
不指望天黑之前走出草原了
这天穹难道不是一座蒙古包吗
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野花互相认出了
彼此是前生的自己——
我目之所及的辽阔,还是不如我的想象
那是一万亩+一万亩,那是无穷大+无穷大
马头琴声惊醒了
正在敕勒川草原上发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