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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架秋千红袖多

  □郑学富

  “满街杨柳绿丝烟,画出清明二月天。好是隔帘花树动,女郎撩乱送秋千。”这是唐代诗人韦庄笔下清明节人们荡秋千的生动场景。清代画家陈枚将这一情景更加生动地用《杨柳荡千》展示出来。

  《杨柳荡千》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绢本,设色,纵37厘米,横31.8厘米,描绘了杨柳舞于春风,杏花映于春水,嫔妃宫女走出闺房,在草地欢嬉的场景。秋千架上,一位妃子身姿轻盈如燕。宫女们看着主人在秋千上飘动的身影,指指点点评赞着。一宫女靠近秋千,做护卫状。画的一侧配有清代梁诗正的题诗:东风二月拂人和,高架秋千红袖多。五色衣裳耀明锦,彩云相映掠空过。绿杨红杏媚春晴,才到花朝洲景成。闲闘身轻踏空舞,天风吹度佩琼声。

  《析津志》为最早记述今北京地区的一部专门志书,其中记载:“辽俗最重清明,上自内苑,下至士庶,俱立秋千架,日以嬉戏为乐。”传说秋千为春秋时代生活在燕山一带山戎游牧民族所创,起初叫“千秋”,开始仅是一根绳子,戏耍者双手抓绳而荡。公元前664年,齐桓公兴兵救燕讨伐山戎,将千秋带回都城临淄(今山东淄博),并完善成一种游戏,后传入中原,成为清明节的民间游戏。汉武帝时因为“千秋”与“千秋万寿”祝寿词冲突,为了避讳,将“千秋”两字倒转为“秋千”。秋千游戏在南北朝时已经流行。《荆楚岁时记》记载:“春时悬长绳于高木,士女衣彩服坐于其上而推引之,名曰打秋千。”唐宋时期,荡秋千已经是很普遍的游戏,并且成为清明节习俗的重要内容。到了明清时期,荡秋千之风更甚,随处可见,清明节也被称为“秋千节”。明人刘若愚《酌中志·饮食好尚纪略》记载:“三月初四日,宫眷内臣换穿罗衣。清明则秋千节也。带杨枝于髩,坤宁宫后,及各宫皆安秋千一架。”明末清初的王崇简《清明》诗云“尽说游行好,春深桃李天。香车旅曲水,宝马踏荒烟。风雨偏今日,莺花又一年,谁家归去晚,彩索尚秋千。”描写了清明踏青荡秋千的情景。

  清明这天荡秋千的主角最初主要是女性,尤其是闺中女子,因此有“女人的清明男人的年”的说法。民俗相传,荡秋千可以驱除百病,而且荡得越高,象征生活过得越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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