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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唐的宠儿

  □娜拉

  嗨,大家好!看到我鲜艳的羽毛了吗?是不是很炫?我骄傲地告诉你们,作为鹦鹉,我在唐代可是红得发紫。唐太宗、武则天、唐玄宗、杨贵妃都对我钟爱有加。

  唐玄宗和杨贵妃曾驯养过一只白色鹦鹉,还给起了个“雪衣娘”的娇媚的名字。唐玄宗教它诵诗,杨贵妃教它读经。尤其是玄宗与嫔妃或者诸王下棋时,若玄宗处于下风,侍从便轻唤“雪衣娘”,它就飞出来搅乱棋局,替玄宗耍赖。雪衣娘死后,唐玄宗与杨贵妃将它埋葬在宫苑,还立了鹦鹉冢。雪衣娘给我们鹦鹉家族赚足了面子。

  由于我们在皇宫中备受宠爱,唐朝的匠人便把我们的形象视为“天命之兆”吉祥纹样,彩绘、刻划在丝绸、金银器、铜镜、陶瓷器等器物上。有个巧手工匠看到我聆听主人说话时嘴微张、头歪向一旁、瞪圆了双眼的模样,突发灵感,将这个瞬间用一只陶胎提梁壶定格。

  “变身”为提梁壶的我高19.5厘米,站在底径9.8厘米的喇叭形底座上。全身的羽毛被工匠细致地刻划出来,嘴、前胸、爪上施黄色釉,其余均挂深绿色釉,栩栩如生。当然,“变身”为壶,我的肚子得是空的,否则没法装东西。我的背部有壶的提梁和注口,把酒或水从注口灌进去,拎起提梁,稍倾斜壶身,酒或水就从我的嘴里流出来了。

  俗话说物极必反,我们鹦鹉家族在唐代受尽恩宠的同时也给贫苦百姓带来灾难。为了生活,他们不惜丢掉性命进山捕捉我们。唐代诗人皮日休为此特意作了首《哀陇民》诗,其中诗句“陇山千万仞,鹦鹉巢其巅。穷危又极嶮(xiǎn),其山犹不全。蚩蚩陇之民,悬度如登天。空中觇(chān)其巢,堕者争纷然”,描述了陇民为了寻找捕捉我们四处探险,碰到断崖绝壁,就身系绳索悬空飞渡而过。他们先在空中看准我们巢穴的位置,再出其不意地捕捉我们。很多人在冒险窥探我们巢穴位置的过程中坠崖丧生。每当想起这些,我的心情便十分复杂。

  但是,作为笼中宠物,我们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唐代诗人裴夷直用《鹦鹉》诗“劝尔莫移禽鸟性,翠毛红觜任天真。如今漫学人言巧,解语终须累尔身”,劝告人们保持自己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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