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部战友回忆录《戈壁岁月》面世后,散居在天南海北的老战友反应热烈、争相阅读,大家在兴奋之余又都感到内容尚有局限、覆盖面不广的遗憾。
为此,山东籍老战友翟德胜、周长春发起续写战友回忆录的倡议,并率先撰写回忆文章,很快得到各地老战友热烈响应。数篇各种视角的回忆文章纷至沓来,经精心编辑并冠名《戈壁军魂》作为续集出版。
投稿的各位老领导、老战友们的年纪都在70岁以上,稿件都是大家靠着回忆那段戈壁戍边岁月凝聚起来的精气神而认真写成的。可以说,发送来的稿件,也和上一集《戈壁岁月》一样弥足珍贵,实属来之不易。听说马明诚老战友为把部队经历写得更准确,做了大量的情况调查和核实。老战友孟宝林同志,身患脑血栓仍坚持完稿。某团政治处老主任王继发年近九旬,虽自己写不动稿子了,但很关心该书的出版,鼓励大家积极投稿,还经常询问写作与编辑进度。
《戈壁军魂》于2021年9月完稿并编辑成册,应老战友翟德胜的邀请,相约主要编辑人员前往山东泰安审定书稿和有关出版事宜。然而天不遂人愿,在我们准备出发的前一天,翟德胜老战友突发疾病住院未能成行。翟德胜老战友病情好转以后,又再次相邀重聚泰安。奈何因上海疫情的爆发等原因,拖延日久。尽管如此,大家出书的热情依然未减。
我在想,这是什么原因使我们这些白发苍苍的老兵,依然眷恋那段戍边筑山的戈壁岁月?为什么当回忆起那段激情燃烧的军旅岁月时,老兵们个个依然豪情满怀?
翻开书稿,那一篇篇生动火热的军旅画卷,无声地讲述着当年戈壁军营中发生的一个个动人的故事,深深地吸引着我,我似乎又回到当年风沙弥漫的戈壁军营。翟德胜的《戍边额济纳锁忆》、孟宝林的《我从渤海湾来到戈壁滩》、周长春的《卫国戍边额济纳》、马明诚的《深情缅怀173团的岁月》等篇章,生动记述了这支部队听党指挥、听令而动的作风;宿宝亭的《革命加拼命,要山不要命》、董淑萍的《叔叔董毓祥,你在哪里?》、赵志车的《难忘戈壁戍边的岁月》等等,热情讴歌了这支部队官兵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铁血精神;孙家昌的《一把蒙古刀的传奇》、徐瑞华的《我在24医院当兵》,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人民军队和边疆人民血浓于水的鱼水深情;翟德胜的《记马英副政委二、三事》、董作锦的《风沙难以掩埋的岁月》等,深情颂扬了这支部队官兵一心、亲如兄弟的战友情谊;苏桂清的《戈壁军营拾趣》、宋永开的《戈壁情怀》、苏胜勇的《重返额济纳散记》等,甜蜜地述说着这支部队以苦为荣、以苦为乐的浪漫情怀。
《戈壁军魂》一书中这些生动鲜活的故事,如同一股股清澈的山泉,在我的脑海里奔腾着、跳跃着,幻化出了奇异的精神力量,使我这位七旬老人再一次激荡起青涩女兵的澎湃心潮!
《戈壁军魂》记述的是革命军人的精神、革命军人的信仰,守边护国是戈壁戍边战士永远的心灵坚守,这就是我们这支部队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形成的戈壁军魂。
董作锦老战友在《戈壁军魂》代序中这样表述道:岁月易逝,军魂永在!戈壁筑山铸就的军魂,是我们这些老兵心中始终燃烧的追求与希望。时代在发展,历史在进步,然而“不忘初心,牢记使命”,依然是我们这些老兵崇高的信念。
是的,作为军人亦或是曾经的军人,无论走到哪儿,军人的魂是不能丢掉的。军魂就是我们革命军人血性的体现,这血性赢得了尊严,换来了和平。然而,血性不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喊出来的,而是经过一点一滴的长期培养和艰难困苦的反复锤炼形成的。《戈壁军魂》的问世,其现实意义就在于此,同时也彰显了我们这一代军人难以割舍的军旅情怀。
人的一生,只要做成一件有重要意义的事情,此生就没有虚度。而我们用双手在边防要塞堆起的那8座大山,不但有力地护卫着祖国的门户,同时也让我们的人生变得更加有意义。
唐代诗人戴叔伦曾高歌:“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北宋岳飞冲冠怒发:“以身许国,何事不敢为?”作为革命军人,就要心怀报国之志,只要党旗所向,必定披坚执锐、一往无前;只要军旗所指,必定前仆后继、所向披靡。坚持用信仰浇铸血性,将血性融入灵魂,这正是我们这一代老兵的心声和无悔的誓言。
《戈壁军魂》是一曲可歌可泣的戈壁战歌,她热情弹奏着这支英雄部队十年的光辉乐章。我们终生为此自豪。
在《戈壁军魂》付梓前夕,作为战友回忆录的发起者和组织者,我借此机会将心里话一吐为快,权作该书的出版寄语,与广大战友和广大读者共享。
◎苗霞